【原文·出处】
齐宣王使人吹竽,必三百人。南郭处士请为王吹竽,宣王说之。廪食以数百人。宣王死,湣王立,好一一听之,处士逃。
——《韩非子·内储说上》节选
【译文·故事】
齐宣王让人吹竽,一定要三百人一起吹。(不会吹竽的)南郭处士请求给宣王吹竽,宣王很高兴。官府给他的待遇和那几百人一样。宣王死后,湣王继位,喜欢听一个一个地吹奏,南郭处士逃走了。
【释义·点评】
竽:一种古代乐器,即大笙。
南郭:郭指外城墙,南郭指南城。
处士:古代称有学问、有品德而没有做官的人为处士,相当于“先生”,这里是戏称。
宣王说之:说,通“悦”,喜欢。
廪食(lǐn sì):官府供食。廪,粮仓;食,给东西吃。
湣王:齐国国君,宣王的儿子,在宣王死后继位。姓田,名地。
好一一听之:好,喜好。
南郭处士根本不懂吹竽,但是齐宣王的吹竽乐队是三百人一起吹,所以南郭处士觉得有机可乘,于是便混进了吹竽队伍,他只要装模作样就能跟那会吹竽的几百人享受一样的待遇。可是宣王的儿子湣王继位后,喜欢一个一个地让人吹竽,南郭处士感觉这样一来要露馅,混不下去了,于是溜走了。
这则寓言故事让我们明白了这样的道理:没有真才实学的人,可能会得意于一时,但却难蒙人一世,混在行家里面充数,迟早是要败露的;稀里糊涂的“招聘”和责任不明的“大锅饭”制度,最容易滋生吃闲饭的人。
成语“滥竽充数”就是出自这个故事。滥:失实的。“滥竽”即不会吹竽。充数:凑数。不会吹竽的人混在吹竽的队伍里充数。常用来比喻没本领冒充有本领,或比喻以次充好。文康《儿女英雄传》第三五回:“方今朝廷正在整饬文风,自然要清真雅正,一路拔取真才,若止靠着才气,摭些陈言,便不好滥竽充数了。”叶圣陶《倪焕之》二五:“这当然不能让任何人滥竽充数。”
这个故事里的南郭处士后也被人称作“南郭先生”,成了“无其才而居其位”人的代称。《晋书·刘寔传》:“推贤之风不立,滥举之法不改,则南郭先生之徒盈于朝矣。”
(杨新华 译评)